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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9章 愛與被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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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9章 愛與被愛

酒店門口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在蹲守, 圖南掛斷電話,走到旁邊拐了一個彎,沿著平緩的坡道下去, 來到地下停車場。

一路找到熟悉的車牌號, 圖南躲在跑車旁邊的隔間,坐在樓梯上。

她掏出手包裏的信。

淡藍色的信封, 邊緣有些泛黃,看起來時常被人拿在手裏摩挲,信封頂部的蜜蠟還沒有被拆開。

沿著信封頂部揭開信封,疊得方方正正的信紙拿出來, 她深吸了一口氣, 將攤在膝蓋上展開。

藍色的鋼筆水, 熟悉的字跡, 只是剛看到,就讓她的眼眶不自覺有些濕潤。

親愛的寶貝:

如果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 還在生媽媽的氣,不妨先等一會兒,聽媽媽花幾分鐘的時間講一個不怎麽長的故事。

你出生的時候,安切洛蒂在羅馬中心醫院找到我,他給我留下一筆錢, 想要把你抱走。

我沒有同意, 圖南爾,因為當時的我並不能確定, 他就是你真正的父親,畢竟除了胎發的顏色都是黑色之外, 眼睛,鼻子, 嘴巴,你們並沒有一點相似之處。

十二年前,因為一些不切實際的明星夢,媽媽離家出走,做了一些糟糕的事,所以安切洛蒂,他並不是媽媽唯一的一夜情對象。

這些事媽媽從沒有告訴你,因為媽媽不想讓你覺得,你的出生是一場放縱下的意外。

但是安切洛蒂堅持認為你就是他的女兒,為此我不得不和他立下協議,允許他每個月去巴西見你一次。

你的外祖父是個老派的巴西男人,他不能接受自己有一個未婚先孕的女兒,勒令我必須把你丟掉,回到巴西的第二天,我就不得不帶著你回到羅馬。

在經歷了幾次心痛如絞的掙紮之後,媽媽還是決定獨自撫養我的孩子。

我和我的寶貝相依為命,很辛苦,也很幸福。

只是天有不測風雲,你在三歲的時候誘發了哮喘,為了搬離那個糟糕的貧民窟,媽媽走投無路之下去找了安切洛蒂。

我們換了新的房子,看到他為了我們的事整日奔波,媽媽沒有承受住良心的譴責。

我找了一個適當的時機,將你真實的出生日期告訴了他。

但就算是這樣,卡爾洛還是覺得你就是他的孩子,並且冒著極大的風險給你上了戶口,不再以居住民後裔,而是以意大利公民的身份去上公立幼兒園。

媽媽一直都記得他的情份,我們成了朋友,但媽媽也很愧疚,這些年,他參與你的每一次成長,卻沒有能夠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,親親你的小臉。

粉色的房間,衣櫥裏每件粉色的可愛小裙子,床上的小熊和芭比,都是他悄悄送你的生日禮物。

可是我卻不敢給你過生日,寶貝,每一次給你過生日,對你的愧疚感都會讓我覺得無地自容。

在你上小學的第一年,意大利有了第一家檢測血緣關系的DNA親子鑒定機構。

媽媽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帶你去做DNA親子檢測,因為一直這樣稀裏糊塗下去,至少我的寶寶還會有一個爸爸在偷偷愛著她。

這件事拖了很多年,直到那張體檢報告的結果擺在我的面前,我開始無比恐慌。

我的寶貝得到了很多很多的愛,卻還沒有被自私的媽媽教會該怎麽去愛別人。

可是媽媽的時間不多了,以後的日子裏,如果我可憐的寶寶總是學不會,有誰還會願意一直給她不求回報的愛,一點一點,不厭其煩地去教她該怎麽去愛人,她該怎麽在這個世界上真實又勇敢的生活下去?

卡爾洛.安切洛蒂,讓你和他相認,是媽媽為你安排的第一步。

但媽媽沒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卡爾洛身上,盡管這些年,他表現得像一個真正的父親,默默無聞,背後付出。

不確定的血緣關系就是一個定時炸彈,媽媽不能讓我的寶寶冒一點風險。

海因裏希是媽媽在上學時最好的朋友,他也是你的教父,如果檢測報告的結果出來,並不是我一直以來所期望的那樣,他就會把你帶走。

媽媽很遺憾沒能牽著你的小手,陪你一起走下去,人生的路還很長,寶貝,如果現在你已經邁出了最艱難的第一步,繼續勇敢地往前走,愛情和親情都會在未來等著你。

假設結果不如人意,我的寶貝覺得沒有足夠的愛支撐她繼續走下去,感到疲憊的時候,就短暫的停下來,擡頭看看夜空,很多很多的愛就在那裏註視著你,永遠不會消逝。

永遠愛你的媽媽

手中的信紙像有千鈞重,圖南伏在膝蓋上,微卷長發順著肩頭垂落下來,遮住看不清神情的側臉。

她在心裏呼喚傻逼系統。

系統,我的親生父親是卡爾洛.安切洛蒂嗎?

不管她如何呼喚,依舊像以往一樣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

吱呀一聲,門在這時響了。

內斯塔推開隔間門走進來,圖南擡起頭,棕色眼眸中滿是迷茫,就像一個迷路的孩童,忍不住朝最親近的人伸出手。

內斯塔三兩步走到圖南的面前坐下,默默將人摟進懷裏,纖手攏在掌心輕搓。

“冷不冷?”

溫暖的懷抱驅散了一身寒意,嗅著他身上的紫羅蘭和琥珀香,圖南的心情莫名就安定了下來,擡起粉白臉頰看他,“有點。”

昏暗的車裏,白色羽絨服和黑色夾克搭在副駕駛的座椅上。

圖南坐在後座,一反常態地攬著內斯塔的脖頸,主動將紅唇送上去。

內斯塔摟住纖腰,不讓她從身上掉下來,唇齒溫柔地輾轉廝磨間,停車場的燈光將他的瞳孔照得如星光般璀璨。

不肯像往常一樣閉上眼,圖南就這麽半闔著水汪汪的眸子看著內斯塔,看得他耳尖都紅了也不眨眼。

一吻結束,圖南還是摟著內斯塔的脖頸不肯松手,聽著他不平靜的心跳和粗熱的呼吸,湊過去,嫣紅的小舌頭在性感的喉結上輕舔,這幾乎是一種明晃晃的暗示。

“你會一直愛我嗎?小桑。”

下一秒,圖南就被內斯塔壓倒在車後座上,滾燙的胸膛壓過來,深邃的黑色眼睛中醞釀著洶湧澎湃的情緒。

“我的整個生命都愛你,親愛的,就算是上帝,也無法將我的意志剝奪。”

他身上的熱度燒到了她的身上,纖手順著他的黑色毛衣下擺摸上他的腹肌,堅實又滾熱的肌肉線條,在圖南摸上去的時候一瞬間繃得更緊。

棕色眼眸含著瀲灩水光看著內斯塔,圖南湊過去,輕咬他的下唇。

“我想要,桑德羅。”

內斯塔的理智被她攪弄得一絲都不剩了,大手插進微卷黑發裏,按住她的後腦,含吻紅唇,輾轉吮吸。

噴灑在臉頰上的粗熱呼吸燙的圖南瑟縮了一下,回過神來,她更加用力地摟緊內斯塔的脖頸。

只有被鋪天蓋地的熟悉氣息包裹著,她才能感覺到安心。

嘖嘖吻聲回蕩在車裏。

一群人從停車場大門進來,穿著黑色長風衣的舍甫琴科卻沒有繼續往前走,用手彈了彈自己車子的引擎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,就這麽施施然坐上去。

“桑德羅人呢?怎麽跑出來一眨眼就不見人影?”

這句話不知是說給誰聽。

地下停車場很空闊,回音傳進不遠處車內。

穿著黑色羽絨服,鼓著腮幫子還在吃東西的卡卡緊跟其後,環顧四周,深邃繾綣的棕色眼睛裏露出清澈愚蠢的天真。

“要不我們找一找?”

因紮吉伸手拉住蠢蠢欲動的卡卡,捋了一把棕色長卷發,“要不還是喊兩聲。”

米蘭球員們在不遠處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臺唱戲,內斯塔深邃的黑色眼睛凝視著身下的圖南,看到她有些害羞地垂下睫毛,低下頭,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輕吻。

瑩白脖頸間的呼吸粗熱急促,一切都顯示著男人的心裏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平靜。

將圖南拉起來,抱在懷裏,內斯塔親了親她緋紅的臉頰,探手進毛衣裏,將裏面解開的衣物重新扣好。

圖南就這麽任他動作,一瞬間的激情被那群七嘴八舌的男人拉回了現實,她現在有點恐慌。

加圖索手裏舉著叉子沖進停車場嚷嚷,“桑德羅呢?你們怎麽不找,沒有他我們該怎麽玩那個羅馬惡棍游戲?”

感覺到身後緊貼的滾燙肌肉有些緊繃,圖南疑惑地擡起頭看內斯塔。

“什麽惡棍游戲?”

羅馬,在意大利人心裏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地方,用羅馬話來說就是惡棍之都,可這和小桑有什麽關系?他是個話癆,又不是個惡棍。

“呃……”

內斯塔擡手摸了摸英挺的鼻尖,意呆梨傳統小雞爪忽捏又止,和他的欲言又止一樣讓人心裏抓心撓肝。

“一個男孩之間的游戲。”

據說英超某些更衣室還有新人對著隊友畫像擼出來的傳統,他們已經算是比較含蓄。

圖南:……

只有在這種“難言之隱”的時候,她才覺得小桑像個只比她大兩歲的大男孩而不是個沈穩可靠的男人。

是的,她聽懂了,小桑居然也玩那些球員顏色小游戲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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